本故事已由作者:桃扇,授權(quán)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(fā)布,旗下關(guān)聯(lián)賬號“每天讀點故事”獲得合法轉(zhuǎn)授權(quán)發(fā)布,侵權(quán)必究。
我睜開眼時,宋硯正躺在我的旁邊,睡得正香。
我掃了一眼宋硯露在被子外的手臂,目光順著肌肉緊實的手臂滑到他的胸前,白皙的皮膚襯得小臂和那幾道牙印和吻痕尤為顯眼。
看著窗簾下被扯得皺皺巴巴的黑襯衫,昨夜的一些記憶碎片涌入我的腦海。
彼時的我像只沒見過世面的峨眉山猴子,抱著宋硯一通狂啃。
回想至此,我決定先溜為上。
許是感受到了我的蠕動,宋硯發(fā)出一聲囁嚅。
晨起的嗓音有些許沙啞,但依舊好聽,“還早,可以再睡會兒。”
活了28年,昨天第一次喝斷片。
昨晚的事我記不太清了,只記得昨天跟警隊一起吃飯來著。
宋硯睡眼惺忪,語氣中略帶倦意:“看看你的杰作。”他指著胸前和腹部的牙印和吻痕,眸中帶笑,并無責(zé)怪我的意思,“看不出,你喝多了還挺流氓?!?/span>
宋硯單手撐著腦袋,眼睛定定地盯著我,“你這是襲警,再有下次就要把你拷起來了?!?/span>
一想到他身上那些深淺不一的牙印都是我咬的,我的大腦瞬間宕機,無意識地點了點頭,“知道了。”
聞言,他怔了幾秒,直直盯著我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渙散,吞了吞口水道: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我們還有下次?”
1
從宋硯家到醫(yī)院大概有步行15分鐘的路程,一路上我想破頭都沒能想起昨天到底是怎么稀里糊涂到宋硯家的。
我和宋硯的關(guān)系最多也就是互相幫助的友誼,完全沒到可以發(fā)生關(guān)系的那一步。
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,從初遇到昨晚,也不過才短短兩個月。
兩個月前的某一天早上,我一如往常地在小區(qū)門口打了一輛出租車去地鐵站旁邊的早餐店。
要說真有什么與往常不同的,大概就是那天上車后,我掃完行程碼就打開了某紅色頁面的音樂軟件。
后來我發(fā)覺車輛行駛的方向離目的地越來越遠,司機還將車輛駛進了小樹林。
我強裝鎮(zhèn)定地給許琛發(fā)了條短信,讓他幫我報警。
約莫過了五分鐘,車輛駛出樹林,我看到了公安局的標志。
還沒等我反應(yīng)過來這一系列迷之操作,司機搖下車窗,沖著公安局的方向大喊:“這有一個紅碼!我已經(jīng)跟她密接了,你們做好防護再來抓她!”
我猛然回神,想起掃完碼后打開的某紅色音樂軟件。
想來司機是看到我臉上映出的紅光,誤以為我是故意要去公共場所傳播病毒。
眼看著四五個警察從局里趕出來,我不想因為誤會耽誤上班時間,便想下車解釋清楚。
奈何剛下車就被一個身強力壯的警察按在車上不能動彈,這個人就是宋硯。
當(dāng)時局面一度陷入混亂,宋硯他們原本是接到了報警稱司機意圖猥褻女乘客,結(jié)果半路殺出個紅碼。
于是他們兵分兩路,宋硯留下來處理我,剩下的人去找出租車。
最后的最后,報警的是我,被抓的還是我。
鬧了一出大烏龍,我和宋硯也算是記住彼此這張臉了。
不過我們還算有緣,不久后就又見面了。
差不多在一個月前,我們接到了下級鄉(xiāng)鎮(zhèn)醫(yī)院的轉(zhuǎn)院通知,當(dāng)晚剛好是我和許琛在值班。
當(dāng)天江海到達醫(yī)院的時候,生命體征已經(jīng)微弱到近乎消失,隨行的病患家屬就是宋硯。
不巧的是,前段時間許琛手腕受傷,我又沒有主刀經(jīng)驗。
但江海的傷勢過重,甚至等不到其他主刀醫(yī)生趕回醫(yī)院。
那種情況下,唯一的辦法就是由我主刀,許琛在一旁指導(dǎo)輔助我完成手術(shù)。
也是因為江海,我和宋硯才算正式認識了。
三個禮拜前江海恢復(fù)意識,警隊說要約我和許琛吃頓飯。但前段時間入室搶劫團伙開始活動,他們忙著盯梢,于是昨天才抽出時間來圓上這頓飯局。
可惜許琛前幾天出差去外地參加研討會,昨天半夜才回來,沒能赴宴。
要是許琛在,我也不可能干出昨晚那檔子荒唐事。
2
我渾渾噩噩地走了一路,甚至到辦公室才發(fā)現(xiàn)我把包落在宋硯家了。
“俞千千?!币浑p有力的大手重重地拍在了我的后背上。
我剛要發(fā)作,看清來人是許琛后,只得縮了縮脖子。
畢竟他除了是我的上司之外,還是我的親舅舅。不過因為他只年長我三歲,我不大愿意叫他舅舅就是了。
“想什么呢?叫了你好幾遍。”許琛撇嘴,“小朱說江海找你?!?/span>
我猛然想起今天是江海復(fù)建的日子,起身快步走向江海的病房。
一抬眼的工夫,就瞥見不遠處正一瘸一拐朝我走來的宋硯。
宋硯單手撐著墻,把包遞給我,“今早俞醫(yī)生跑得還真是快,真是完全不顧及我這個傷殘人士的感受。”
他一口一個今早,倒是毫不避諱。
他指指自己的大腿,“傷口裂開了,好像有點發(fā)炎,可以幫我處理一下嗎?”
傷口發(fā)炎,肯定不是今早才裂開的。
我蹙起眉頭:“傷口裂開應(yīng)該及時就醫(yī),下次不要拖到發(fā)炎再來了?!?/span>
宋硯緩緩挪到我面前,湊到我耳邊輕聲道:“昨晚你亂摸的時候裂開的。我倒是想來醫(yī)院,但你不放人啊?!?/span>
……
真是造孽。
把宋硯拉到外科診室后,“把褲子脫了?!蔽艺f。
宋硯脫得十分利索,十分坦然地靠在病床上,將大腿內(nèi)側(cè)的傷口對著我。
看他這么坦然,我的眼睛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看。
見我定在原地,宋硯歪頭,語氣中有些無奈,“摸都摸過了,你有什么不敢看的。”
“停!”
為了防止宋硯繼續(xù)胡說,我往他嘴里塞了塊毛巾,隨后開始檢查傷口。
看著那道猙獰的傷口,我不免又陷入了自責(zé),畢竟他受傷我也有責(zé)任。
約莫在半個月前,我租房的那一帶偶爾有入室搶劫的案件發(fā)生。
某天下班后,我剛到家門口,聽見對門房間內(nèi)有奇怪的響動,像是骨頭磕在地面上的聲音。
我家對門住的是個小姑娘,正在讀大學(xué)。
我擔(dān)心她出事,見房門虛掩著,便輕輕敲門詢問:“你沒事吧?是不小心摔倒了嗎?如果需要的話,我可以幫你處理一下?!?/span>
因為聽到了我的聲音,剛剛制服歹徒的宋硯分了神,被意圖逃脫的歹徒割傷了。
“俞醫(yī)生不用自責(zé)?!币娢铱p合完畢,宋硯拿掉毛巾,聳了聳肩,接道:“吃一塹,長一智。這是我分神付出的代價?!?/span>
宋硯倒是會安慰人。
不過他下一句話就讓我收回了剛才的想法,“凡事都有代價,俞醫(yī)生也要為昨晚你對我做的事付出代價。”
……
以我對我自己身體的了解,宋硯昨晚應(yīng)該什么都沒對我做。
看來是我單方面輕薄他。
我思索再三,逃避不是辦法,都是成年人,確實該為自己的行為買單。
我掏出手機,給宋硯轉(zhuǎn)了5000塊錢。
醉酒醒來發(fā)現(xiàn)男神躺在身邊,我倉皇逃離,給他轉(zhuǎn)了五千塊錢
“昨晚你就當(dāng)是我包了你吧?!蔽遗e起手機晃了晃,“記得收?!?/span>
聞言,宋硯臉一黑,冷哼一句:“俞醫(yī)生還真是大方。”
“你這張臉,值得?!?/span>
甩下一句話,我瀟灑離去。只要我不尷尬,尷尬的就是別人。
解決了昨夜的煩惱,我心情舒暢,哼著小曲走到江海的病房門口。
猛然想起——
“我去……宋硯是警察?!?/span>
3
江海十分有精神,笑著和我打了個招呼,“俞醫(yī)生,你和宋硯一起來的呀?”
我嘴角抽了抽,扭頭一看,宋硯正悄無聲息地站在我身后,臉色陰沉得可怕。
宋硯饒過我徑自走向江海,沉聲道:“俞醫(yī)生幫我處理完傷口,就一起過來了。”
江海察覺到什么似的,看看我又看看宋硯。
整個病房內(nèi)的氣氛只能用尷尬二字來形容。
他掃了一眼宋硯,隨便扯了個話題,“宋硯,你這胳膊上的牙印……
不會是縫針的時候太疼了自己咬的吧哈哈哈哈哈。”
此話一出,宋硯甩了我一記眼刀,“我說這是昨晚包養(yǎng)我的富婆咬的,你信嗎?”
“宋硯!”江海嚇得抓緊了宋硯的胳膊,“你可是警察,被包養(yǎng)是違反紀律的!”
宋硯挑起眉,一字一頓的向我重復(fù)著江海的話:“是啊,我可是警察。”
小說里不都這么寫的嘛,男女主意外發(fā)生關(guān)系,為了避免尷尬,第二天往往會在床頭放幾百塊錢,當(dāng)作昨晚的補償。
只不過在我的故事里,男主角的職業(yè)不適用罷了。
江海吞了吞口水,似乎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。
我篩糠似的瘋狂點頭道:“嗯嗯嗯嗯,知道知道?!?/span>
“俞醫(yī)生這么懂行情,改天請你去局里喝杯茶?”
我倒吸一口涼氣,連忙擺手,“不不不,我是良民,從來沒有過那種經(jīng)驗?!?/span>
江海自覺捂上耳朵,弱弱道:“你們要不出去解決一下?”
“不逗你了。”宋硯揚起嘴角,淺笑道:“俞醫(yī)生有沒有那方面的經(jīng)驗,我還算清楚?!?/span>
宋硯這話聽起來像是在挖苦我,不過我這人向來拎得清。比起被他拉去警局喝茶,這點屈辱算不上什么。
傍晚時分,我熄了辦公室的燈,正準備下班。一出門就撞見了靠在走廊邊的宋硯。
“俞醫(yī)生,我……”
微信提示音打斷了剛開口準備說些什么的宋硯,是許琛發(fā)來的語音:
“千千,我先去停車場等你。”
我媽今天要向我們介紹她新交的男朋友,所以約了許琛一起回家吃飯。
宋硯瞥了一眼聊天框上的名字,問我:“俞醫(yī)生有約了?”
我點點頭,宋硯會意,淡淡道:“我本來打算今天帶你去看房子的。”
半個月前的那起入室搶劫案把我嚇得不輕,所以我下定決心要搬家。
宋硯說為了感謝我救了江海,他來幫我找房子。找到新房源前,我就住在我媽家。
“你找到房子了?”
“嗯?!彼麥\淺應(yīng)了一聲,“所以……俞醫(yī)生今天是沒時間了?”
暖橘色的光透過窗子灑進來,勾勒出宋硯那優(yōu)越的下頜線。
他眸中閃過些許期待,似乎我的答案于他而言很重要。
說到底也是為了幫我的忙,于情于理,我也不應(yīng)該讓人家白等。
我打開聊天框,鍵入一句【我臨時有約,晚點到家】后,就將手機熄了屏。
4
十五分鐘后,我們到了租房小區(qū)。這里離醫(yī)院很近,而且安保系統(tǒng)也要比之前那個老舊小區(qū)先進很多。
我對房子很滿意,直接簽了租房協(xié)議,大概明后天就可以搬過來。
“這兒離醫(yī)院和公安局都近,而且我就住你旁邊那棟樓。估計……”他思索片刻,而后眼底泛起笑意,接道:“估計你站在陽臺上就能看到我。”
據(jù)中介說,只有兩棟還遷樓在出租,就是我家這棟和宋硯家那棟。
交接好后,我給許琛發(fā)了位置。
由于今天是我見到我“后爸”的日子,這個飯局對我媽來說相當(dāng)重要,她讓許琛傳話:我不到家,她不開飯。
無奈之下,我只好讓許琛來接我回家。
“俞醫(yī)生,有些事情我還是要和你解釋一下的?!?/span>
我疑惑,但還是點了點頭,“邊走邊說吧?!?/span>
“昨晚你睡得沉,而且時間也挺晚的了,我怕阿姨看你喝成那樣會誤會,就先把你安置在我家了。”
宋硯抿了抿嘴,繼續(xù)道:“到家后你沒睡多久就醒了,嚷嚷著要吃東西。聽見聲音我就進房間看了你一眼,然后你就……”
他攤開雙手,亮出手臂處的牙印,揶揄道:“看昨晚俞醫(yī)生那架勢,不知道阿姨能不能招架得住?!?/span>
說實話,還好昨天宋硯沒把我送到家門口,不然他就要和我媽碰面了。
因為我媽家離醫(yī)院比較遠,所以這段時間宋硯不忙的時候偶爾會來接送我上下班。
之前我媽旁敲側(cè)擊的問過我有關(guān)宋硯的事情,都被我搪塞過去了。
知母莫若女,宋硯肯定是我媽喜歡的類型,沒準她一見宋硯就把我給賣了。
“哦,還有,”宋硯駐足,雙手環(huán)在胸前,撇嘴道:“那5000塊錢我是不會收的,咱們正經(jīng)人不做不正經(jīng)生意。
作為代價,俞醫(yī)生就回答我一個問題吧?!?/span>
“你說?!?/span>
宋硯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,問道:“俞醫(yī)生對我的身材滿意嗎?”
此話一出,我的內(nèi)心萬馬奔騰。
宋硯這是犯規(guī)。他一定知道自己很帥,不然這個笑容怎么能夠這么精準地踩在我的審美點上。
“昨天斷片兒了,我沒印象了。”
這是實話,也是我在他面前故作淡定的權(quán)宜之計。
“那下次吧?!彼纬幯鄣椎男σ饧由睿従忛_口道:“你說的,我們還有下次?!?/span>
人這一輩子,總要為自己的某些行為和某些話付出代價的,這次我算是長了個記性。
“許琛來接我了,我去路口等他,不用送了!”
我扭頭想跑,宋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,冷聲問道:“這么晚了你們要去哪?。俊?/span>
我一字一頓道,“他來接我回家!”
趁著宋硯沒注意,我抽出手,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(xiàn)場。
5
自從上次跟宋硯分開后,再見面時他都不怎么理我了。
就連站在陽臺上跟他打招呼他都裝聽不見,我想了好幾天都沒想通到底是哪里惹到他了。
我正糾結(jié)要不要發(fā)微信問問他到底是什么情況,手機鈴聲突然響起,嚇了我一激靈。
來電顯示上躍動著宋硯的名字,還真是說什么來什么。
我接起電話,電話那頭的語氣十分冷淡,“俞小姐,現(xiàn)在有個案子,需要你來一趟公安局。你什么時候有時間?”
這電話來的巧,剛好今天我輪休。
“現(xiàn)在就有,馬上到。”
“哦?!?/span>
甩下一個字,宋硯先行掛斷了電話。
不對勁!看來我有必要跟宋硯好好談?wù)劻恕?/span>
十分鐘后,我剛到警局門口,一眼就看到了大廳里坐著的我媽和宋硯。
我媽正拉著宋硯的手,笑的花枝亂顫的,“小宋警官,我就說我在哪見過你來著,你是不是總來接千千上班?有沒有女朋友?覺得千千怎么樣?”
我媽的口味還是我最了解,她果然想讓宋硯當(dāng)她女婿。
宋硯臉上掛著禮貌的微笑,抬眼見到正站在門口的我時,笑容明顯收斂了些,“俞小姐,麻煩來這邊坐?!?/span>
最近想不通的事情太多,比如宋硯為什么不理我,再比如我媽為什么會出現(xiàn)在公安局。
宋硯遞給我一個文件夾,“這是犯人的資料,阿姨被騙了20萬?!?/span>
資料的第一頁上赫然印著我“后爸”的照片。
說怪也不怪,我媽的眼光一向狠辣。談過的三任男友里,兩個都是法制咖,現(xiàn)在全在服刑中。
我緩緩抬起眼皮,問宋硯:“人抓住了嗎?”
他似乎驚于我的淡定,看看我媽,又看看我,愣愣地點了點頭,“抓到了,錢也追回來了?!?/span>
我拍拍他的肩,道:“辛苦了,謝謝。”
“對了,”我將宋硯拽到警局門口,輕聲問他:“你們有沒有單身的警察?四五十歲那種?!?/span>
我媽這樣的,也就找個警察才能治得住她了。
聞言,宋硯眸光一沉,眉頭皺成疙瘩,咬牙道:“俞千千,你口味變得挺快啊?!?/span>
語畢,他別過頭小聲嘟囔一句:“真花心?!?/span>
見我一臉疑惑,宋硯又道:“你把我全身上下都摸了個遍,不負責(zé)就算了,還甩下我,迫不及待地往別的男人那里跑,你是存心想氣死我?”
“誰往別的……”我怔了兩秒,爾后道:“宋硯,你是不是在吃醋?你喜歡我?因為我們睡了一覺?”
“……”
我一下拋出幾個問題,宋硯被噎得說不上話。
他眸中的情緒有些復(fù)雜,眼底似乎氤氳著一層水汽。沉默良久后只反問了我一句話:“你覺得我是那種跟你睡過一覺就會喜歡上你的人?”
他垂下眼眸,沉聲道:“我還有工作,就先不送你和阿姨了,路上慢點?!?/span>
叮囑過后,宋硯徑自走回局里,在忙碌的人群中,他的背影顯得有些落寞。
6
上次一別,宋硯的背影就時時出現(xiàn)在我腦海中。
不知道為什么,每次心情煩躁的時候都會想到宋硯。一想到他,反而又平添一層煩躁。
男人的心思還真是難猜,不過眼下我也顧不上他了。
“庸醫(yī),賠錢賠命!”一個尖銳的女聲刺痛了我的耳膜。
醫(yī)鬧事件雖然不少見,但這次的問題很明顯不出在醫(yī)院。
事情要說回兩天前,一個之前在我們醫(yī)院就診的小女孩跳樓了。
女孩查出了惡性腫瘤,不過好在是早期,女孩年紀還小,還有治愈的希望。
但家屬一直不同意我們提出的治療方案,這些天腫瘤科、內(nèi)科和我們外科正在輪流做家屬工作。
無奈家屬認為我們就是在坑錢,更是說出了“治個病那么貴,還不如重新生一個”這種過激的話。
大概是受了刺激,女孩跳樓自殺了。
現(xiàn)在病人家屬把責(zé)任歸咎到我們醫(yī)生身上,認為是我們不及時動手術(shù)害死了女孩。
“為什么不給我女兒治??!就這么視財如命嗎!”
一些不堪入耳的話伴隨著尖銳的女聲響徹整個二樓病房區(qū),隨行的還有兩三個身材壯碩的男人。
我強壓怒火,走到醫(yī)鬧家屬跟前,勸返無功,只能先行將他們帶離病房區(qū)。
未承想其中一個男人直接抽走我手中查房的信息表,用墊著表格的木板重重敲在了我的眉骨處。
我眼前一黑,向后倒去,好在許琛從背后托住了我。
眉骨處有汩汩熱流涌下,視線模糊不清,隱約看到一個身形頎長的男人快步走來。
“都別動,警察。”
聽到宋硯的聲音,我努力恢復(fù)清醒。
“《治安管理處罰法》第二十三條,擾亂秩序致使其工作不能正常進行,”他眉頭緊蹙,掃了一眼我眉骨處的傷,轉(zhuǎn)而看致傷者,“《治安管理處罰法》第四十三條,《刑法》第二百三十四條,故意傷害他人的,依法拘留?!?/span>
宋硯聲色俱厲道:“帶走?!?/span>
醫(yī)鬧家屬被警察帶走后,宋硯并未隨行,只是站在原地緊蹙著眉頭,臉色并不好看。
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,我率先打破沉默,問他: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我報的警?!痹S琛應(yīng)道。
我能感覺到許琛用力捏了一下我的肩膀,似乎在示意我不要說話。
見宋硯沒有要走的意思,許琛問道:“宋警官是有什么話要說嗎?”
宋硯扯出一個笑容,淡淡道:“沒什么。麻煩許醫(yī)生幫千千處理一下傷口,我先走了?!?/span>
見宋硯走遠了,許琛歪了歪頭,小聲問我:“你跟宋警官之間是不是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?”
趁許琛幫我處理傷口的工夫,我一五一十的把我和宋硯之間的事情交代了一遍。當(dāng)然,除了那晚。
許琛沉默良久,揚起嘴角道:“我替你試試他,你就別管了。”
總而言之,我覺得現(xiàn)在我和宋硯之間像是隔了層什么東西,霧蒙蒙的,我很難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7
因為受傷,醫(yī)院準許我提前下班。
我打算去警局看看病患家屬的情況。
我一踏進局里,周圍警察們的目光就齊刷刷的落到了我身上,還窸窸窣窣的嘀咕著什么。
游箋走來遞給我一杯水,“宋硯在跟病患家屬溝通,你可以先在門外坐著等會兒他?!?/span>
我愣了愣,他們怎么都以為我是來找宋硯的?
“我想您可能是誤會了什么,俞醫(yī)生從來不會放棄任何一個病人?!?/span>
門是半掩著的,我坐在門外聽得清清楚楚,宋硯語氣嚴肅,和平日里對我的態(tài)度截然不同。
“要不是他們不給我女兒治病,沒準我女兒現(xiàn)在都好了!”
我搖搖頭,原來無知真的害了很多人。
宋硯見她情緒激動,先行離開了問詢室。他滿眼的疲憊,臉色有些蒼白。
見到我后眼底明顯閃過一絲訝異,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我來看看病人家屬,順便交代一下事情經(jīng)過?!?/span>
“具體情況我去問許醫(yī)生就好,你好好休息?!彼纬幪а劭粗业膫?,輕聲問道:“疼嗎?”
“小傷而已,我看需要休息的是你?!蔽覓吡艘谎鬯纬幍暮谘廴?,“剛好我今天下班早,親自下廚給你做頓飯,就當(dāng)是賠罪了。上次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,我知道你不是那種輕浮的人,是我錯了?!?/span>
聞言,宋硯微微一滯,而后眼底泛起笑意,“我沒生氣。就像你說的,我可能是有點吃醋了吧?!?/span>
面對宋硯的坦然,我心底竟然有些雀躍,不過我這方面的經(jīng)驗不多,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作何回應(yīng)。
“我先送你回去,今晚我在局里處理點事情,就先不回去了。下次再去俞醫(yī)生家蹭飯,好不好?”
他嘴角微微勾起,漾出好看的弧度,眸中泛起柔柔的光。
我承認,宋硯真的很好看,以至于我分不清此時內(nèi)心的悸動到底是因為他這張臉還是因為我對他的感情不一般。
8
上次眉骨被砸傷后,我有些輕微腦震蕩。偶爾會頭暈,甚至吐過兩次。
許琛幫我批好了年假,讓我好好休息。
我復(fù)工的時候,發(fā)現(xiàn)問診臺的小護士們一個個跟思春少女似的。直到看見不遠處走來一個身穿病號服的熟悉身影,我的疑惑才徹底被打消。
“宋警官今天感覺怎么樣?”
一見宋硯,小朱護士臉上的笑容就不受控地加深。
“好多了,你們還沒吃早餐吧?!彼纬幙吭陔x她們不遠處的墻邊,笑容明朗,“等下我朋友來送早餐,也給你們帶了一份?!?/span>
哦,原來宋硯還是個暖男。
呸!中央空調(diào)。
我雙手抱胸,心底升起一股無名火。
“俞醫(yī)生,你躲在這干嘛?”游箋突然出現(xiàn),用微乎其微的氣聲詢問我。
說曹操曹操到,給宋硯送早餐的那位朋友來了。
我沒好氣道:“我沒躲,只是不想打擾宋硯撩小妹妹。”
游箋瞟了一眼宋硯,揶揄道:“看來是我們警花惹俞醫(yī)生生氣了?!?/span>
“警花?誰?”
“宋硯唄。”游箋撇撇嘴,沒好氣道:“這小子前幾天暈倒了,不偏不倚剛好暈在我懷里。
現(xiàn)在局里都在傳我和宋硯有一腿,就連我愛人都知道了,我回家連跪了兩天的搓衣板?!?/span>
“他是不是最近都沒好好休息?”
“他以前就這樣,一辦起案來就廢寢忘食的?!庇喂{把早餐塞到我手里,“你們聊吧,我先回局里了?!?/span>
我沒好氣的走到宋硯跟前,把早餐塞到他懷里,“怎么折騰到醫(yī)院來了?宋警花?!?/span>
“……”
眼看著宋硯的臉頰上逐漸爬上兩團紅暈,我就知道他肯定很討厭這個外號。
他拉起我走向辦公室,嘴里還不停嘟囔著:“等我回去必定活剮了游箋?!?/span>
“誒——早餐還沒給護士小姐姐呢?!?/span>
許是察覺了我的陰陽怪氣,宋硯駐足,回眸淺笑道:“俞醫(yī)生這話怎么聽著有點酸???”
“當(dāng)然了。”我抽出手,翻了個白眼,“我說話自然是比不上宋警官的笑容甜?!?/span>
聞言,宋硯捂著肚子,沿著墻壁緩緩蹲下,滿臉痛苦,“俞醫(yī)生,我胃痛。”
剛好消化科的查房醫(yī)生路過,看到了蹲在墻邊的宋硯,快步上前扶起他,“我說怎么今早查房不見你人,病好之前老老實實躺著,胃潰瘍不重視的話可是會發(fā)展成癌癥的?!?/span>
“誒,俞醫(yī)……”宋硯話沒說完就被拖走了。
以我對他的了解,剛才的胃痛八成是裝的。
9
中午許琛約了我吃飯,順便聊聊我媽新交的男朋友。
對,我媽又談了個男朋友。據(jù)說這次這個非常靠譜,是個有頭有臉的作家。
還沒聊多久,我就感覺不遠處有道目光正盯著我。
我的第六感很準,果然沒過多久就看見宋硯就邁著大步朝我和許琛的方向走來。
“俞醫(yī)生的笑容也挺甜啊?!彼纬幾叩轿腋?,抬起下巴俯視我,而后轉(zhuǎn)而看向?qū)γ娴脑S琛,象征性地詢問了一下:“許醫(yī)生應(yīng)該不介意我坐在這吧?”
許琛輕笑道:“宋警官給我介意的選項了嗎?”
宋硯沒理會許琛的調(diào)侃,徑自在我身旁落座,眼睛死死地盯著許琛,一言不發(fā)。
“宋警官來食堂卻不吃飯?!痹S琛抬眸對上宋硯的視線,“是覺得我秀色可餐嗎?”
不愧是我舅舅,懟人這方面他認第二,沒人敢說第一。
不過我沒料到宋硯在噎人這方面也是個天才。他優(yōu)哉游哉地靠在椅子背上,氣勢上略勝一籌,“我就是來告訴許醫(yī)生一下我和千千的關(guān)系。”
我突然有種不詳?shù)念A(yù)感,打岔道:“就是普通的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許琛就踢了我一腳,而后端起茶杯細吮一口,慢悠悠道:“什么關(guān)系?”
宋硯曖昧的勾起嘴角,“差不多就……在某個夜晚有過一些深入交流。”
“咳咳咳咳咳!”許琛放下杯子拍打著胸口,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我。
我連忙否認,“但是沒發(fā)生什么。”
語畢,惡狠狠的瞪著我的視線又多一道,“你為什么要跟他解釋?”
得,現(xiàn)在我里外不是人了。
我起身把宋硯拉到醫(yī)院停車場,打算好好跟他聊聊。
“俞千千。”宋硯叫住我,眼中閃過些許落寞,“你是不是喜歡許???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沒有那么開心。”
“我倒是想開心,”我上下打量著宋硯,“但一想起來某人是個中央空調(diào),我就開心不起來?!?/span>
“誰中央空調(diào)了?”
我冷哼一聲,“我看你對護士小姐姐們也不錯?!?/span>
“我那是……”宋硯小聲嘟囔道:“我就是想問問她們你的輪休時間,又覺得直接問不太好,才……”
“那你怎么不來問我?”
“我怎么問你?”他撇撇嘴,“我就說‘俞千千,我要給你準備個驚喜,你告訴我你什么時候有時間’?我……”
話說到一半,宋硯像是反應(yīng)過來什么似的,嘴角掠起一絲笑,“俞千千,你吃醋了?!?/span>
我雙手環(huán)胸,背過身去,小聲說了句:“一點點?!?/span>
背后一雙大手環(huán)住我的肩,宋硯將頭埋在我的肩頭,用柔軟的發(fā)絲蹭著我的頸部。
他的嘴唇偶爾擦過我的耳垂,聲音低沉有磁性,“俞醫(yī)生能不能感覺到我的心跳?我現(xiàn)在好激動?!?/span>
宋硯的胸口緊貼著我的后背,以我的經(jīng)驗,他現(xiàn)在的心率已經(jīng)高達每分鐘110次了。
“我再確認一遍,”宋硯的聲音有些沙啞,“你是不是喜歡我?”
關(guān)于這個問題,我現(xiàn)在有了明確的答案。
我喜歡宋硯,也許是在他被割傷后還想著要保護我的時候,又也許是他在病患家屬面前選擇堅定不移的相信我的時候。
或許之前的很多次心動都被我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掩蓋過去了。
不過現(xiàn)在我能確定,不管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動心的,至少現(xiàn)在我不會再隱藏我對他的喜歡。
“是,我喜歡你。”
10
自從戀愛后,宋硯成天賴在我家不走,美其名曰:“俞醫(yī)生,我有胃病,需要天天蹭飯才能好?!?/span>
我甚至懷疑他這輩子是第一次談戀愛。
某天我剛查完房坐回辦公室,一個不速之客直接破門而入。
“千千姐,你就幫我這最后一次吧——”章楓拉著我的左手搖來搖去,“這次你只要幫我把小玉姐約出來,我肯定會表白的?!?/span>
章楓是我?guī)У膶嵙?xí)生,正在追求我們科室的小玉。奈何每次幫他把人約出來他都慫的不敢表白,錯失了好多機會。
他已經(jīng)纏著我兩天了,我決定再幫他最后一次。
“你哪位啊?”
一個不懷好意的聲音從門口傳來,我抬眼一看,宋硯正靠在門框上,眼睛死死盯著我被章楓拽著的那只手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
宋硯徑自走到章楓身后,捏住他的手腕,將他的手從我身上移開,一字一頓道:“今天休息。”
隨后他的目光轉(zhuǎn)向我,“你身邊怎么這么多鶯鶯燕燕?一個許琛就夠把我氣死的了,這又來了個年輕的,喜歡小奶狗?”
章楓用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問我,“這就是姐夫?”
我快速眨了眨眼,眼神示意讓他先走。
章楓會意,趁宋硯不注意的時候抽出手,走的時候還不忘關(guān)上我辦公室的門。
宋硯坐到椅子上,雙手環(huán)胸,翹起二郎腿,“解釋解釋吧?!?/span>
“章楓那是有求于我,你別誤會?!?/span>
“哦。”他挑起眉,“那許琛呢?”
我小心翼翼的地抬眼看向他,小聲道:“他是我舅舅。”
“……”
關(guān)于我一直沒告訴宋硯許琛是我舅舅這件事,宋硯表示很生氣。
生氣之余全是后悔。
但這事也不能全怪我。之前我一準備跟宋硯坦白,許琛就各種暗示,阻止我告訴他。
再說了,談戀愛之后宋硯也沒問過我啊……
宋硯站在窗邊,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,“所以我頂撞了你舅舅?那我怎么過阿姨那關(guān)啊……”
我抱著他的胳膊,輕聲細語地哄他:“許琛不是那種小氣的人,你放心?!?/span>
“俞千千!你干嘛呢!”我媽破門而入,“小楓說你有男朋友了?”
“我本來想著給你和小琛送點排骨湯補補身子,結(jié)果讓我撞個正著!”
我敢說,今天是我今年除了過年以外最熱鬧的一天。
宋硯一聽是我媽的聲音,立刻僵在原地。估計是因為頂撞了我舅舅,不好意思面對我媽。
“你說說你看上他哪了?”我媽對著宋硯指指點點,“小楓說他脾氣不好,這以后不得家暴???”
“不是的媽……”我意圖攔住我媽,讓她別再說了,誰知道我媽今天跟吃了火藥似的,攔都攔不住,“長得倒是挺高,但氣質(zhì)照小宋警官差遠了。你相信媽,小宋警官肯定比這種脾氣暴躁的小白臉適合你?!?/span>
小宋警官不就站在這嗎?
我回頭打量了一番宋硯,許是他今天穿了便裝,我媽沒認出來。
“阿姨……”聞言,宋硯小心翼翼地轉(zhuǎn)過身,跟我媽打了個招呼,“我是千千的男朋友,宋硯?!?/span>
“媽,他不會家暴的,你放……”
“小宋警官!”見到宋硯后,我媽眼睛一亮,一個箭步?jīng)_上去拉起他的手,“我家千千以前學(xué)過跆拳道,打人可疼了,你以后可得小心啊?!?/span>
現(xiàn)在壓力來到了我這邊。
“我?guī)Я伺殴菧?,聽說你前段時間受傷了,可得好好補補?!蔽覌屪哉f自話的把我往宋硯懷里推,“你倆吃飯吧,我走了,別惦記。你倆沒啥大事別回來哈,要結(jié)婚跟我說?!?/span>
我媽不愧是頂級戀愛腦,我和宋硯才戀愛半個月,她那邊就惦記著要結(jié)婚了。
11
下班后,宋硯似乎還沒從他頂撞了我舅舅的消極情緒里走出來,一到家就直奔臥室,用被子蒙著頭,也不愿意跟我說話。
“宋硯。”我蹲在床邊輕聲喚著他的名字,聞聲,他探出個腦袋,問:“干嘛?”
我舉起手機,正在和許琛打視頻電話。
許琛向他解釋清楚后,宋硯的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一些,但還是不怎么愿意搭理我。
我悄悄摸上床,鉆進他的被窩,從背后抱住他,“宋硯,給我講講你是怎么喜歡上我的吧?!?/span>
他轉(zhuǎn)過身來,對上我的視線,問我:“還記得那天你給江海動手術(shù)之前跟我說了什么嗎?”
“我應(yīng)該是說了一些安慰你的話吧?!?/span>
宋硯學(xué)著我的語氣,還原當(dāng)時的場景,“你說‘放心吧,八天以后會好的’,說完就進了手術(shù)室。我當(dāng)時還納悶,為什么是八天呢?”他講著講著,失笑道:“當(dāng)時我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。還在想,難道你會預(yù)知嗎?
江海要是知道,他在里面跟死神賽跑,我在外面想一些有的沒的,肯定要罵我沒良心?!?/span>
“后來你從手術(shù)室里出來,對我笑了一下?!彼纬幯鄣追浩鹑岷偷墓猓澳阏f,八天是你胡扯的,你只是不喜歡說‘一切都會好的’或者‘明天會更好’這種話,聽起來根本安慰不到別人。
但八天是個確切的數(shù)字,聽起來像是精密計算過的,很有安全感?!?/span>
我努努嘴,“宋硯,你這話怎么像是在取笑我?”
“沒有,”他在我額頭印上一吻,繼續(xù)道:“我只是想說,你真的安慰到我了。”
“所以呢?你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喜歡上我的吧?”
宋硯睜大雙眼,撇嘴道:“怎么能叫‘就’呢?這還不夠讓我喜歡你嗎?”
他抬起手臂,將我攬在懷里,“心動來得突然,當(dāng)時我也沒發(fā)覺我喜歡你。我只知道,我明天也想見到你,后天也想?!?/span>
“好了,我的故事講完了?!彼纬帉⑹只轿业难g,沉聲道:“俞醫(yī)生,你說過這是我的房間。但你今天主動過來,你猜猜你要付出什么代價?”
我將頭埋在他懷里,用微乎其微的聲音道:“明天我輪休,宋警官看著辦吧?!?/span>
宋硯似乎聽懂了我的意思,心跳逐漸加快。
“我不想在你意識不清醒的時候占你便宜,所以上次我忍住了。”宋硯長腿一跨,起身壓上我,呼吸聲開始變重,耳朵漸漸染上紅暈,他低聲詢問:“這次我不忍了,行嗎?”
我點點頭,輕聲應(yīng)他:“好?!?/span>
“那你疼了告訴我,我會停?!闭f完,他吻上我的鎖骨。
正吻到一半,我突然意識到不對勁。
“等下!”我雙手捂臉,“關(guān)燈?!?/span>
“不關(guān)?!彼麚嵘衔业难曇舻统炼写判?,“關(guān)了怎么看著你?”
第二天一早醒來,宋硯已經(jīng)去上班了,而我渾身上下都痛的要命。
事實證明,男人都是大豬蹄子,說話根本不算數(shù)。
—全文完—(原標題:《明天也想見到你:小宋警官他又酸了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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