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殺生就是不戕害生靈。殺動物就是殺生,殺植物不是。殺貓殺狗是殺生,殺豬殺牛不是。殺寵物是殺生,殺蚊子殺毒不是。”
01一個有趣的話題
寫這篇文章的時候我是不知道,到底有沒有可能被審核揪著不放,鎖進漫無天日的小黑屋中。要是如此,那也是此文的宿命。不過,如果我們尚且存有一絲理性,那么我們就應(yīng)該知道,討論“殺戮”是為了保護我們以及我們的后代不被“殺戮”。
心理學(xué)上有一個著名的效應(yīng)——“禁果效應(yīng)”。意思是,人們有著極大的好奇心,越是禁止,越要嘗試,越是禁忌,越想突破。這是人性使然。而實際上,我不認(rèn)為現(xiàn)如今要對“殺”以及“殺”背后所隱含的文化進行一鍵否決。人類千百年來的發(fā)展,便是一路“殺”出來的。

圖片來源網(wǎng)絡(luò):“禁果效應(yīng)”
只是,如何正確對待這個“殺”,如何理解“殺戮”,如何理解“不殺之心”,才是一個有趣的話題。打死一只蚊子,算是“殺生”嗎?放走一只吸滿了血的蚊子,結(jié)果因為吸得太飽了,蚊子自己爆掉了,這算是“殺生”嗎?如果蚊子太小了,入不了某些大師的法眼。那么我們在野外遇到野狗侵?jǐn)_,出手還擊,取了狗命,這是“殺生”嗎?我們?nèi)︷B(yǎng)兇殘的犬類,并因此為賭資看兩狗相殘,直至一狗斃命。這算是“殺生”嗎?
02何者為殺?
殺,這個詞一念出來就帶有森然冷意。這當(dāng)然是來自我們所處文化的影響。只不過這種文化不僅僅是我們國家的背景,更是全人類的文化底色。信奉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的朋友們,對此應(yīng)該并不陌生。畢竟,自然界就是一部血淋淋的殺生史。
殺,似乎此字一出,必然帶來毀滅性的因果業(yè)力。而且,殺,又好像除了消滅生命之外沒有其他的意涵。這個字詞,以及其背后的意義空間,滿載著人類的殘暴和絕情。所謂,殺,是不可救,是不能救,是無法救。無論殺什么,無論怎么殺,總是一種暴戾的暴力在發(fā)泄。尋常人家絕對不會輕易喊打喊殺,也不會對殺字有好感,有親密之意。

圖片來源網(wǎng)絡(luò):動物界的“殺”
殺,綁定了生。哪怕沒有組成“殺生”一詞?!皻ⅰ币琅f給自己拉來了生命這個后綴。或者說,我們一旦聽到“殺”,其后脊一涼,自然而然就明白了有某些生命要逝去。哪怕,這只是一個“殺”字。
何者為殺?殺是不是一個動詞?很顯然,是的。殺是一類動作,一類以毀滅某種生命為目的而進行的動作。一般來說,殺,是一個對象對另一個對象執(zhí)行的行為。動物界中的狩獵,就是動物a對動物b進行獵殺。而這我們?nèi)祟惿鐣?,殺卻有著一個非主動的意愿的可能——“誤殺”。這個詞語的發(fā)明,代表著人類高度虛偽的智慧。一句“誤殺”,似乎就能夠把一個殺氣騰騰,窮兇極惡的主觀動機消弭于無形,而讓我們產(chǎn)生了“不小心”的錯覺。殺,則是行為,且是主動行為。哪怕是誤殺,也是殺。
03多此一舉的“殺生”
殺,無論殺什么,都是在殺一個有生命的事物。我們不會說“我殺了一把椅子”,我們也不會說“我殺了一個詞語”,我們更不會說“我謀殺了一間房子”。在殺字說出口之前,我們已經(jīng)預(yù)先假設(shè)了一個具體的有生命的對象。并且,我們的思維中,如同被先驗地設(shè)計好了一般地,認(rèn)可了殺只能針對有生命之物,甚至必然是動物這樣的一個理念。
“我殺了一棵樹”,這樣的表達或許有人會使用,但總讓人感覺有些詭異。這種詭異是說不上心頭,但是卻又好像是利器在玻璃上劃動的感覺一樣。值得玩味的是,如果我們遵循數(shù)理時空世界背景秩序。也就是,粗暴地為這個世界的物種進行分類,我們足以分出兩大類。一者是生物,一者是非生物。生物,就是一切擁有生命的存在。那么植物,赫然在列。植物,也是一種生命。甚至于,在古板些的生物學(xué)學(xué)者眼中,細菌,微生物也是不容置疑的生命形式。21世紀(jì)的大疫情期間,西方民眾甚至要求尊重德爾塔病毒“病毒權(quán)”。

圖片來源網(wǎng)絡(luò):2021年11月28日澳大利亞的游行抗議
那么,殺生這個概念一下子變得多此一舉,并且還把自己扯入到意義無盡悖論之中。我們都不需要從人類的主體倫理開始討論,僅僅是從詞語本身的意義空間入手,就可以擊破現(xiàn)如今流行的虛假的善行。既然殺,是殺生,那么這個“殺生”又要說明什么?為什么在殺,已經(jīng)指明了必然殺的是生命的時候,還要強調(diào)一次是在消滅生命?
04不簡單的意義羈絆
人類的無意識如同語言一般被結(jié)構(gòu)起來,是無意義自我循環(huán)的主體。而這樣的主體,最是接受強調(diào)和重復(fù)的影響。而“殺生”,再一次強調(diào)了生命,再一次逼迫著我們?nèi)ッ鎸Ρ晃覀儦⒌膶ο?。這是一個巧妙的文化把戲。一旦我們反復(fù)確認(rèn)我們殺了生命這件事情,我們將不可避免地把自己帶入到同樣的困境中。因為,我們的自我保護意識將會告訴我們,我們也是生命。尤其是在面對那些可愛的,有些許“通人性”的動物身上,這種感覺更為強烈。有些朋友,會因為不小心撞死了一只橫穿山路的野貓而心懷愧疚,甚至感到負罪。
但是,他們?nèi)鸵琅f吃牛吃羊,卻毫無顧忌。貓,是生命。豬,牛,羊就不是么?殺貓是殺,殺豬殺牛殺羊就不是殺嗎?那么在這里,殺已經(jīng)被人為地篡改了一番。這個原本打開著的,真實的意義空間,這個包羅了所有定義之中的生命的意義空間,被某些有心人出于某些目的進行曲解了。

圖片來源網(wǎng)絡(luò):新素食
殺生,變成了殺動物。但是又不僅僅是指動物。因為蚊子算不算動物?蒼蠅算不算動物?螨蟲算不算動物?殺生,進一步變成了殺有靈性的動物。那么憑什么說腦部發(fā)育不遜色于貓狗的豬,不配作為靈性動物呢?為什么殺豬可以,殺貓不行?再進一步講,為什么殺肉狗不是殺生,殺寵物狗就是殺生?這里面一大堆雜七雜八的利益糾葛一下子就被丟到了光天化日之下。
殺,便是殺一切生之物。哪怕是“殺毒”,也是將“毒”視為同樣是生物之一的“病毒”。那么,不殺生,到底是要不殺什么呢?什么都不殺了,那么吃什么?如果一部分殺,一部分不殺,誰在決定著什么可以殺什么不可以殺呢?


如若轉(zhuǎn)載,請注明出處:http://www.qjsdgw.cn/19685.html